【醫檔案】

2022年7月香港男團#MIRROR 首辦紅館演唱會期間發生嚴重事故重達500公斤、離地7米的LED屏幕突然墜落重創舞蹈員#李啟言阿Mo導致腦出血及頸椎爆裂經搶救後雖則走出鬼門關但醫生斷言頸椎神經「95%不能復原」。

一石激起千層浪。慘劇過後大眾除了關注事故責任阿Mo的家人、女朋友蘇芷晴(So Ching)備受輿論壓力。為了釋除坊間疑慮阿Mo父親#李盛林 牧師每周發出代禱信向外界轉述#阿Mo 康復近況至今已超過1年多。

「慶幸我們有信仰支持如果換著不是阿Mo受傷而是另外23位舞者或者那12人他們會怎麼面對呢」事隔一年多李牧師獨家接受 #健康嗎 採訪細訴這段艱難日子如何走出逆境。

▣過去一年如坐過山車▣

憶及舊事李牧師依然心有餘悸。「開初從沒想到這麼沉重的螢幕會墜落正好擊中他的頸。」事故當日阿Mo大多數親人均不在港他得悉事態嚴重立即從加拿大趕回香港希望陪伴兒子渡過難關。經連日大手術阿Mo終於脫離危險期開始復康持久戰。

肺炎、尿道炎、褥瘡、吞嚥困難⋯這年來阿Mo遇上重重難關但憑着堅持一次又一次闖過。「早期為了避免感染醫生必須在頸部開造口抽痰過程非常痛苦有時看着也不忍心。」面對最親之人受苦李牧師既無助又難過卻難以對外公開唯有躲在房間嚎啕大哭。

帶他走出低谷的除了信仰還受到阿Mo鬥志鼓勵。「從過往練舞、排練早知他不怕吃苦自我要求高。這種態度有助捱過康復過程。」李牧師形容由起初誠惶誠恐如坐過山車隨着阿Mo漸趨穩定現時內心踏實不少。

▣「朝十晚六」治療日程▣

今年初阿Mo轉往香港中文大學醫院休養開始全新治療階段。李牧師透露阿Mo通常11時就寢但半夜要調整睡姿清晨6時起床及早準備「朝十晚六」的療程風雨不改。「即使多麼疲倦一旦開始治療他立即打起精神積極配合指示而不是敷衍了事。」

天道酬勤阿Mo心肺功能、肌力逐步提升後憑着儀器幫助跨出得來不易的一步。「第一次行路時大家都很擔心血壓高甚至會休克直至順便完成全場人都『眼濕濕』。」直至今日李牧師每次都會記錄阿Mo步數、時長「雖然有外力幫助但足以給我們一家盼望好像見到以前的他非常感動」。

「阿Mo很『叻仔』能夠堅持到現在從來沒有放棄。這種鬥志鼓勵不少自覺絕望、不能翻身的人。」天助自助者李牧師親眼見證種種奇蹟於阿mo身上出現。

▣治療突破只欠東風▣

「阿Mo是第四頸神經C4骨折所以影響對下所有感覺、肌肉控制。」香港中文大學醫院黃鍾鈞運動醫學及康復中心劉敏昌教授說假如將頸椎神經比喻為一條電線「若中間折斷如何導電呢」為了防止C4以下的關節、肌肉、神經線萎縮阿Mo及中大團隊拼盡所能動用超過10種康復儀器。

劉教授即場示範其中三種。首先是腦磁激治療法TMS儀器通過電磁感應利用變化的磁場在大腦特定區域誘發電流深入刺激運動皮層希望激活附近神經細胞重塑神經網絡。

另一種名為四肢磁激療法PMS通過刺激運動神經的末端分支引導四肢肌肉收縮改善神經損傷導致的肌肉無力「經過磁波及訓練阿Mo已不必用尿喉奇蹟地排出10粒膀胱石。」採訪當日記者亦嘗試感受四肢磁激療法當儀器啟動按觸處會不自覺活動猶如不受腦袋控制。值得留意這種療法只是磁場帶動身體並不是當事人自主活動。

最後是外骨骼機械步行訓練Exoskeleton。「現時阿Mo用不到肋骨肌肉呼吸單純靠橫膈膜但多次訓練後心肺功能愈來愈好即使走數小時完全應付到。」劉教授表示這種訓練也有助促進神經可塑性、提高平衡和協調能力、改善消化功能、增強骨骼健康等等。

▣親人女友貼心照料▣

「最近照磁力共振掃描MRI阿Mo頸椎以下的部分全部沒有萎縮現時說話清晰、相當穩定。」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現時中大團隊正積極與外國專家交流尋求其他方法一旦有新科技接通頸椎訊息傳遞治療將有大突破。

面對這位年輕人處境劉教授深受感動。「阿Mo絕對是嚴重個案但也是很特別的病人。我看過不少全職運動員發現兩者都有共同特質比如堅毅、有要求、自律。對我來說他好像一位戰士雖然不善表達內心感受但為人很真實陪伴訓練時滿臉笑容是位陽光男孩。」

樂觀背後少不免家人支持特別是女朋友So Ching。剛過去的10月正值阿Mo生日眾人在病房舉行一場小派對切蛋糕慶祝「他們含情脈脈對望兩眼相投背後有很多意義。」他透露So Ching每周仍親身陪伴阿Mo治療某次於走廊使用外骨骼機械時有位病人家屬一直瞪着看他們So Ching主動上前有禮反映此舉令人不舒服「這些小點滴我們看在心裡」。

▣從苦難見證恩典▣

「作為正常人突然一年多完全不能動我都覺得很困難從旁看着阿Mo治療很心悒有時更流淚。」這一年李牧師既看到兒子無比毅力同時見證神的恩典。「最初醫生說阿Mo至少一年半載在ICU但他兩個多月已經離開。」由康復進度到身體狀況不少醫學數據也難以解釋。

「有些人說你的兒子變成這樣還要感謝神對啊因為這不是神的錯而是人為錯誤
導致。」他說得平淡卻字字鏗鏘「他們要承認這種錯誤而不是罰了便算因為真的涉及人命日後還有這麼多演出必須認真審視是否安全。」

「假如受傷者是他們家人或者是當事人會否依然抱着僥倖心態唯有設身處地才能看清楚應該怎樣做。」今次事故調查仍然繼續李牧師盼望最終給予阿Mo、家人一個清晰而真誠的交代「事件發生不能回頭有些創傷可治療有些並不能」。

事件真相未明。阿Mo康復之路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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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Ivan Cheng, Manyi Chan
拍攝Ka Wing
剪輯Circle 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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